分卷阅读41
我。我为难地摸摸鼻子,我再说什么?“你好”显然不行;“再见”似乎还没到时候;“是吗”已经用过了;“谢谢”,嗯,看她的表情也不像。于是我说:“好的。”她的脸上露出一种欣喜又不相信的神色来,正想再开口说什么,脚步声近了,聂唯阳走过来,低头跟她说了一句话。他肯定拆我的台,跟那女孩说我听不懂了,因为那女孩惊讶又气愤地瞪了我一眼,脸上红红白白,咬着嘴唇离开房间了。聂唯阳狠狠瞪我一眼。咦咦,我骗那女孩他心疼?不不,当然不可能,要是真是那样,我还会高兴他比较象正常人一些,那他不高兴什么哪?离开皮库鲁教授的家,他老大一路面无表情,唉,毕竟我骗人在先——尽管我也是被逼得——自觉理亏,一路陪笑。我们去住处附近一家叫做“月亮河”的餐厅吃饭,这家店环境幽雅,最棒的是意式rou酱通心粉非常好吃。我谄媚地帮他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看他神色柔和些,赶紧申辩:“我想告诉她我听不懂了,她没给我机会啊。”聂唯阳瞥我一眼,终于开金口:“听不懂也就算了,不知道别人说的是什么你就敢随便答应?”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我小心翼翼地问:“我答应什么了?卖身为奴?”我的笑话他一点也不捧场。他哼一声,把桌子上的餐刀拿起来,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转:“你说呢?猜不出来?”呃,想想前因后果,该不会是极其经典的“请你把他让给我”之类的吧?我张大嘴:“难道说……”他似知道我想到什么,冲我一笑,白牙森森,单手放在我脖子上,微笑着轻柔地说:“我真想掐死你。”“我错了。”我立刻举手道歉,一时贪玩,谁想到那女孩会这么老套?“我回去跟她说我不会把你让出去,用什么换也不成,我不会抛弃你。”举手做发誓状,一口气表明心迹。聂唯阳终于露出一丝笑,手指离开我的脖子,把我的手拉下来:“再有一次,叫你下不了床。”典型的色狼式威胁。我理亏,只有唯唯诺诺。服务生过来递上菜单,我抬头,跟她打个照面,两个人都惊讶地叫一声,那服务生竟然是平平。疑惑在店里面,平平忙来忙去没顾上跟我们说话,等到我们离开的时候,店里也稍微清闲一点,她出来送我们。平平真是漂亮,宜男宜女的那种漂亮。当她穿着衬衫夹克,齐颈的头发塞在帽子里的时候,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个温润如玉的美少年;而现在,她穿着“月亮河”统一的粉色裙装加红白格子围裙的制服,一份女性的柔美就难以遮掩地散发出来。“他就是这个样子,平平你别放在心上,他肯说句‘不好意思’说明他已经很抱歉了。哎,真的很对不起!我们闹矛盾却连累你。”聂唯阳走开去开车,我拉着平平又一次道歉。“哪里,别这么说了,”平平的笑容温和,“本来就是我麻烦你们,况且我知道你们不是有意的。”“你真的没受伤?那天我看见你弯着腰半天没起来。”我仍然不放心。平平的脸上快速掠过不自然的神色,然后又笑了:“我只是吓了一跳,我长年打工,身体哪有那么不结实,撞一下就受伤。”停一下,她迟疑的问:“你跟你哥……嗯,是情人?”啊,平平那天都看到了。我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嗯,可以这么说吧。”平平看起来有些吃惊:“那,你们的父母没有意见么?”我叹口气,这正是我现在在考虑的问题,要怎么开口跟mama和聂文涵说呢?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也许会觉得别扭,也许会皆大欢喜,但是未开口之前总是叫人有点忐忑。我摇摇头:“实际上,他们还不知道。”“啊,这样!”平平垂下眼睛,似安慰地拍拍我的手,然后对我笑,“还记不记得我说要免费给你当导游?后天我没有班,让我履行诺言怎么样?”我几乎要拥抱她:“平平,你真是好人!”大约聂唯阳也对于没有时间陪我去玩心怀愧疚,倒是二话没说就放行,于是来到布鲁塞尔一个星期之后,我终于能象个游客似的到处逛逛。坐在布鲁塞尔大广场的石阶上晒着太阳,平平在旁边讲个不停:“这个广场12世纪开始建造,周围的建筑群多数是17世纪的建筑,那里,”她指着前边上方,“就是这广场最显眼的圣米歇尔的雕塑。”我抬头,市政厅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繁丽而高耸,上头高高的厅塔将近100米高,在那塔尖之上立着的就是据说是布鲁塞尔守护神的圣米歇尔的雕塑。平平说它有5米高,我远远地看过去,只能看到手指头大一个模糊的轮廓。“要是能赶上8月份来,你就能看见广场上铺上鲜花地毯的样子了。”平平微笑,“冬天来,能碰上不下雨的日子都算运气好。”我把手里的水递给她,笑着说:“平平,你还真有点导游的架势啊!”她接过水喝一口,爽朗地说:“是啊,有时候我也会去做导游的兼职。”她的手指结实,因为工作而微微粗糙,不像我的手,连粗点的纹理都没有一条。我一直对平平有莫名好感,我想是因为她身上有我过去接触到的朋友所没有的一种独立和坚强,还有一份背负压力仍然开朗的精神劲儿,这些都让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的我分外佩服。平平陪我玩了三天,我们已经十分亲密,晚上回去也跟聂唯阳平平长平平短,让他不得不拿吻来堵住我的嘴。农历新年的前一天,聂唯阳去皮库鲁教授家,我一个人溜出来到街上去。我要去买新年礼物。空气冷冽,我的心情温暖又喜悦。这次布鲁塞尔之行,使我敞开心怀去拥抱爱情,又收获了一份新的友情,愉悦的满足感令我的脚步都格外轻快。靠近大广场有一条叫做胡贝特长廊的街,集中着许多服装店,我在那里给平平买了一件新的羽绒服,我注意到她身上穿的那一件已经很旧且磨的薄了,这份礼物她一定需要。然后我到一家做纯手工巧克力的店里去。我跟平平一起在这里买过巧克力,味道非常地道,入口就化,而且,所有的巧克力全部都是手工倒模制作的。店员的英语比我的还烂,比手划脚半天,才让他明白我想自己做个巧克力。店员有点迟疑,大概没有过先例,把有着苍黄色大胡子的高大店长叫过来询问。“Please,”我双手合什,看着大胡子的眼睛,微笑请求,“Iwantgivemyl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