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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舔舐我的肌肤。我俯下面孔,奇异地,当我的唇舌接触到它那样细柔如丝的肌肤的时候,我自己也感觉到愉悦,尤其在听到他的叹息和低吟的时候,我感到满足的幸福感。我想当爱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吧,你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要能看到他满足的面庞,你就能得到加倍的愉悦。他的手指捏紧我的肩,他汗湿的掌心抚摸我的脸,他在巅峰到来的时刻离开我,极乐的液体溅落在深色地毯上。这是奇妙的经验,你的爱人的喜乐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想想吧,多棒!他沉沉地喘息,紧紧拥着我,吻我的嘴唇,我的鼻梁,我的脸颊,我的眼睛,耳朵和头发,用微哑的嗓音反复地低唤:“Machérie.”他起来整理衣服,餍足的面孔看起来有点儿妖艳的感觉。我看着他笑起来。他看我:“怎么了?”我给他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mama已经开始不反对你了。”他微笑,注视着我的眼神温暖:“是个好消息。”等他吃了点东西,我收拾起保温桶要回去。聂唯阳拉住我:“等我一起吧,你一个人不安全。”我看看表:“才八点多,有什么不安全的,没事。”他沉默一下,有点儿不甘愿地告诉我:“陶意棠告诉我,她跑掉了。”平平?我愣一下,怎么,这件事情还没结束么?“在找到她以前,你不要乱跑,”他说,“也许她会来报复。”我看他一眼,可不,你老大下手那么黑。于是留下来彩排,等他一起回家。舞台上灯光舞美正在做最后的准备,我坐在第一排正中,翻看演出简介。简介上说,这次演出一共有十三首歌,共计两个小时。整个演出的风格像是一场欧式宫廷剧,十三首歌根据各自的意境巧妙排列起来,讲述了一个故事,大意是,一个过着骄纵生活的高高在上的贵族爱上了一个流浪的歌女,为了得到她而用尽手段,最后却害得自己身败名裂,然后就在他失去一切潦倒之际,那歌女却被他感动,来到他的身边。“骄傲的陛下,奢华之宴,死寂,静夜的声音,欲望狂想曲,挫折与愤怒,她和他,心中的荆棘……”我慢慢把歌曲的名字念出来,“疯狂,脱轨,国王与乞丐,孤独的死亡,奇迹之光。呵,有趣的名字。”彩排开始,我睁大了眼睛不再说话,哦,演出实在是出乎我预料之外的迷人!我尤其喜爱第二首歌的感觉。金碧辉煌的布景布置出一个奢华的大厅,舞者们穿着繁丽的服装双双起舞,聂唯阳一身的暗色调分外醒目,他端着一杯酒,安静地站在前面,音乐声起,他就歌唱。曲调华丽,歌词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负,在副歌的时候,又流露出一点点迷惘和孤独来。我托着腮看着台上的他,哎哎,这家伙端着酒杯在那里唱歌的样子可真迷人。昏迷昏迷回去的路上我还沉浸在那演出的感觉里。“感觉真好!”我兴奋地握着两只手,看着聂唯阳,“第二首歌的感觉好华丽,啊,还有最后那一首,灯光的效果做得特别梦幻,然后那个演员装着天使一样的雪白翅膀从天而降,在你身后张开手臂,你知道吗,那画面太唯美了,我真后悔没带相机来拍下来!不行不行,我明天一定要记得带相机来!”聂唯阳握着方向盘,有点好笑地看我一眼,嘴角勾起来,毫不留情打破我的计划:“演出不准拍照。”我垮下脸来,可怜兮兮看着他:“我拍回去私家珍藏行不行?”他飞来一个诱惑眼神儿:“你可以把我整个人整个身体带回去私家珍藏。”我啐他一声,微微脸热,这人,眼神放电的功力日益精进啊,还是说,我的思想越来越邪恶了?说起来,万皇好似对他很有信心,宣传企划相当大胆,不许拍照,暂不发行唱片,只通过安排好的一系列演出来造成影响,如此低调神秘的作风必然会极大地调动公众的好奇心,不成功的话很有可能就此沉寂,成功的话却会是轰动。“真低调,”我看着窗外流过的串串灯光,问他,“你担不担心没人来看?”“我只担心我的演出是否做到完美。”他满不在乎,这自我的家伙。不过,这担心完全多余,想想今天那几个N大的女孩子也知道了。第二天他出门的时候我还在睡,他进来拍醒我,叮嘱我到演出时间再跟mama和聂叔叔一起到音乐厅去,我迷迷糊糊地答应下来,等我起床的时候,聂叔叔去了公司,mama出去买东西,家里只剩我一个人。聂唯阳的演出下午三点才开始,我把在西藏拍的照片整理一遍,看看时间已经中午,mama大概快回来,这时候,手机响起来。是菲力。我接起:“菲力?”“苏苏!”菲力的声音听起来焦灼急促,“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有有有!”菲力的脾气若不到不得已不会麻烦别人,我连忙答应,“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我打陶的电话打不通,嘶,”菲力喘口气,似乎在忍痛,“我的那瓶药水被我不小心打翻了,我的眼睛似乎又要发作,苏苏,我记得你那里还有一瓶是不是?”“有的有的,菲力,你别急,坐下来不要动,”我担忧地叮嘱,“我马上就拿药水过去给你。”“真抱歉要你跑。”菲力的声音因痛苦而微微嘶哑,却还跟我说抱歉。“是不是朋友?”我说,“别说这么让人伤心的客气话。”放下电话才又想起平平的事来,我犹豫片刻,还是抓起包跑出门去,不行,没时间再去找别人,不能再耽搁,多等一分钟,菲力的眼睛也许就多一分失明的危险。幸好菲力家我来过几次认得路,按了门铃,听见里面传来碰撞声,半天门才打开,菲力的眼睛果然又一次暂时性失明,他双眼紧闭,脸庞上全是痛楚之色。我急忙扶着他躺到沙发上,帮他滴上药水,菲力咬住牙,额头上痛出汗珠来。过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我抽了纸巾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问:“怎么样?还疼么?”菲力睁大眼,蓝色的瞳仁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也不回答我。“菲力?”我有点着急,“怎么了?你说话啊?”菲力又静静呆了半天,,眼睛眨一眨,瞳仁转向我的方向,却又对不准焦距,他露出一个苦笑来,声音微微颤抖:“苏苏,疼是不疼了,可是,我仍然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