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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跟导演耳语的那几句话,估计陈老板就是阮轻安排来的,她在报复乔桥对她动手的事。乔桥顿时生出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在陌生的公司,陌生的剧组,她什么权力也没有,就连抗议都无足轻重。阮轻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她举步维艰,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哦。”乔桥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知道就好。”导演拍拍乔桥的肩,“好好干,你之前表现得一直挺好的。”乔桥扭头回了帐子。她盯着床榻看了一会儿,心一横,干净利落地脱掉浴袍,陈老板被乔桥脱衣服的动作钩得两眼发直,喉结甚至不自然地动了一下,‘咕咚’一声咽下一大口口水,乔桥被这个声音弄得浑身汗毛全立起来了,但她也知道今天这戏无论如何必须拍,她根本没法拒绝。“来来来。”陈老板迅速平躺在床榻上,动作快得让乔桥压根没想到一个将近二百斤的人居然还能行动这么敏捷,他渴望地盯着乔桥,兴奋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就那个女上位,你,你坐在我身上。”乔桥闭上眼睛,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就是拍戏吗……拍戏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国外有个明星不是还为了演戏生吃活鱼吗?我这点困难算什么……对,没什么的,就当是一个人rou垫子好了……只要演得好,能一条过,也就只跟他待几分钟,没事的,没事的。可是今晚受得所有委屈忽然翻上心头,乔桥心里一时酸楚地不行,她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陈老板见乔桥红了眼眶,简直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别别别,哭什么呀。”陈老板的手伸过来,“好好的一张小脸,都哭花啦。”油腻的手指离乔桥的脸只剩几公分,说时迟那时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忽然从账外伸了进来,猛地攥住了陈老板的手腕,那个力度应该是非常大的,因为陈老板那张堆满肥rou的脸登时变得扭曲,疼痛迫使他张着嘴不停小小地喘气,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穿着身高级礼服却浑身杀气的梁季泽抬脚迈进了帐子,他脸上的表情森冷地吓人,眼睛里黑色如翻江倒海一般汹涌。“谁准你碰她的?”104:胁迫整个片场寂静地宛如坟墓。“梁影帝!”刘导惊慌失措地撩开帐子追了进来,陈老板顿时像见到救星一样,可这时候谁还顾得上别人?刘导掏出口袋里的手绢摁了摁额头的汗,也没了平常在片场颐指气使的样子,只气急败坏地招呼身后的助理们:“愣着干什么?都傻了吗?这些乱七八糟的布,都给我撩开!”三四个助理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垂下来的层层淡金色纱帐束起,梁季泽的视线落在正往角落里躲的乔桥身上,他停顿片刻后松开了钳制着陈老板的手,干净利落地脱下身上的礼服外套扔了过去。男人大概是刚从某个上流酒会中赶过来,衣服上还残留着一丝葡萄酒的醇香,与原本的淡烟草味道绞缠在一起,意外地糅合出了些与他本人不太相符的沉静气息。乔桥也跟周围人一样被梁季泽的动作弄得一怔,反应过来后才忙不迭地裹在了身上,免得被其他人看光。陈老板捂着手腕在旁边‘诶哟诶哟’地叫,刘导额头的汗冒得更厉害了,前前后后一圈人都被这个场面镇得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反而是梁季泽最气定神闲,他甚至从口袋里抽出一方丝帕擦起了右手,从指尖到指缝,仔仔细细地,好像是碰过陈老板的那只手上残留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这、这个……”刘导硬着头皮干咳了一声,“是阮轻要换人的,我想着也没什么大碍,活人到底比假人会演戏嘛。”梁季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当然,这个主要还是我考虑不周!”他一触到梁季泽的眼神,马上识时务地话锋一转,“这是你交代过的事,我怎么也该事先告诉你一声,这样吧,这事记在我头上,下次有好本子,我一定给这个……这个小姑娘留个角色。”刘导在这行里也浸润了十来年,眼力还是有的,梁季泽面上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他这个身份地位的人肯为了一个小十八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他猜这个叫乔桥的多半是梁季泽新看上的‘宠物’,人家正玩得有意思,你当面给她穿小鞋,这不往枪口上撞吗?刘导心里忍不住把阮轻里里外外骂了个遍,阮轻对梁季泽什么心思全娱乐圈谁不知道,她恨不得变成个口香糖粘在梁季泽的鞋底上,会不知道梁季泽有了新欢?这摆明了是借自己的手整治人呢。本来他就是看在阮轻这两年人气有所回升才卖她这个面子,没想到竟然被暗地里摆了一道,这口气实在堵得刘导胸闷。“哦对,我这就去找人把他赶出去!”刘导愤愤不平地看了眼被人扶到外面去的陈老板,压低声音道,“这个暴发户,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对剧组指手画脚的,我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言辞间跟刚才敷衍乔桥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变脸变得飞快。乔桥人就在旁边坐着,瞎话毫无芥蒂地张嘴就来,把看人下菜这门功夫修炼到家了。梁季泽的视线落在已经神游天外的乔桥身上,少女裸露在外的皮肤因为寒冷立起了一层细小的绒毛,膝盖和手肘都被粗糙的纱帐擦得通红,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咬一口。梁季泽忽然不想追究这个事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梁季泽慢条斯理地把擦完手的丝帕叠好收起来,在刘导忐忑的等待中终于开了口:“不用动他,你先出去吧。”刘导一时怀疑自己幻听了。“还有事?”梁季泽挑起眉毛,眼底略过一丝不耐烦。“没事没事!”刘导赶紧退出帐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你们聊!”厚重的帐子重新落下来,层层叠叠隔绝了外界探究的视线。封闭的空间一旦形成,乔桥警醒般回过神来,她紧了紧身上的礼服外套,谨慎地往后挪了挪,直到退无可退地挪到了最角落。“躲什么?”梁季泽缓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俊美到让无数女人心醉的脸上有隐隐的笑意,“我看起来很可怕?”乔桥想也不想地点头,反应过来后又飞快地摇头。“呵。”梁季泽蹲下身,左手抚上乔桥的脸颊,食指上冰凉的银戒甚至激得她打了个寒噤,他压低声音,“心口不一的小家伙……”